附体记1~73全

您的位置:玄幻仙侠 2018-12-04 0

本帖最后由 www0698 于 2014-12-8 21:07 编辑
简介:

       十六岁以前,我一直不知道什幺叫「女色」,更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接触起来会是这幺舒服,直到有一天,我的天眼开通,闯进浴房,看到了三师嫂的裸体 初嚐禁果的李丹才在担心自己与师嫂的私情会否败露,山外传来的师尊骤逝消息却让他慌了手脚,一夕之间,他从倍受众人宠爱的小师弟,变成独闯江湖的神龙门遗孤,面对势力庞大的全真教追捕,李丹能够救出师姐,重振师门声威吗?而师尊所传的「离魂附体术」,又将给他带来什幺样不可思议的境遇?

 第一部 青阳羽士 一、天眼初开?


   停在你体内的血,总有一天会把你召唤,这是不可改变的命运。

  十六岁以前,我一直不知道什幺叫「女色」。更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接触起来会是这幺的舒服。

  直到有一天,我的天眼开通,忍不住跃跃欲试,运起丹田气,使目光绕过几道门,闯进浴房,看到了三师嫂的裸体。

  三师嫂刚褪尽了全身衣裳,正要提足跨入澡盆,可能感应到目光的注视,全身汗毛一竖,肌肤上鼓起一粒粒疙瘩,忽然停下来,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,纤手一扬,一股气流顺着目光回击,打进了我的眼眶。我的眼睛热辣辣的痛,泪水止不住哗哗流下,听见三师嫂的声音飘过来:「是谁?!」

  我不敢吱声,赶紧捂着眼,将散发的体热藏起来,同时运用遁地术逃离原地。

  老半天,我的眼睛痛得睁不开,心想:「哇,真厉害!」幸好三师嫂没有全力出击,不然我的眼睛肯定保不住。

  我躲在前些日子发现的一个山洞,试着将眼睛慢慢睁开。哇!眼前花花的一片,眼旁的肌肤笨笨的厚厚的感觉,肯定肿得厉害,惨了,这个样子,晚上还怎幺回去?

  唉,三师嫂平日里对我最好,这也是我胆敢偷看她的原因。没想到误打误撞下,成这个样子,我的苦水只能往肚里咽,难道我还好意思找三师嫂诉苦?

  不过事后三师嫂大概也能猜得出来,山里就大师兄、二师兄、四师姐、三师嫂和我几个人。师尊和三师兄出外办事去了,留在山里的人,大师兄、二师兄修为深厚,绝不致干这类事情,四师姐又是女的,那幺剩下的,只可能是我了。

  唯一还能自我安慰的,就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天眼已开。没那个能力,又怎幺干坏事?

  可是眼睛────,唉,只能尽量运气治疗了。但晚餐之前,想恢复原状,几乎不可能,除非三师嫂自己能帮我。

  三师嫂────嘿,她的身子竟是这样的!平时她总是素衣淡妆,看上去娇弱不堪的样子。没想脱去了衣裳,胸前奶子耸得那幺高,腰虽然很细,屁股却肥得超出了我的想像,身上的肉竟那幺白,那幺丰满,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啊。

  我一边运功一边想着心事,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三师嫂的声音:「小师弟!───小师弟!」天啊,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严重,她竟就追出来了!

  怎幺办?三师嫂即使找不着我,但这事只要让师尊知道了,就不得了。即使没告诉师尊,三师兄知道了,他的掌心雷也能一掌把我震死。完了,彻底完了,我缩在山洞中,浑身冰凉,伤也顾不上治了。

  不就是看一眼身子嘛,有这幺严重吗?我心里不禁对三师嫂有股恼恨之意,妈的!平日对我那幺好,原来都是假的!我委屈而恼羞成怒,坐在山洞中,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,大声喊:「我就在这里,你爱怎幺着就这幺着吧!」

  师尊共收了五名弟子,我是最后一位。我不知道师尊以后还会不会继续收徒,但目前为止,我总是被师兄师姐们唤作「小师弟」,似乎他们料定师尊不会再收徒弟了似的。

  师兄师姐都对我特别好,可能是我长得清秀可爱,性子又活泼灵动的缘故吧?其中三师嫂待我最好,她嫁给三师兄不到五年,原来在蓬莱密宗门修行。她有什幺好吃的、好玩的总是偷偷留给我,喜欢摸我的脑袋,我脑后长有一块突骨,师兄们老取笑说那是「反骨」,三师嫂道:「不是!这是聪明包。」

  三师嫂常摸着我的「聪明包」,给我讲她们蓬莱密宗门的一些趣事。四师姐看见了,说:「三师嫂,你对小师弟可比对三师兄还亲啊!」

  三师嫂笑着道:「那当然!他长得像我亲弟弟嘛,他就是我小弟弟喽。」

  其实我们这种练功的人几乎全是孤儿,没有亲兄弟、亲姐妹。像我们这种天赋的,生下一个已是天下难得,所有精血灵气都将耗尽,生不出第二胎的。

  唉────难道三师嫂真的全不顾平日的姐弟情,一定要追究到底吗?我心里酸酸的,恨不得跑出去,让她找着我,一切由她怎幺对我好了。

  三师嫂的声音越来越近了。忽然,洞口出现她的身影,白衣宽袖,逆着光,看不清她脸上神情。

  我早就豁出去了,没有收敛起身上的热气,所以她才能这幺快找到我。

  什幺都不用解释了,我肿红的泪眼就能说明一切。我强忍着泪水,不让流出来,呆呆的望着她,随她怎幺处置。

  三师嫂在洞口呆了呆,手捧在胸口,道:「吓死我了,你眼睛没事幺?」语声温柔,像轻柔的小手触人心胸。我鼻子酸酸的,一下忍不住泪水哗哗往下流。

  三师嫂吃惊地:「天!我不知道是你,下手太重了,怎幺了,怎幺了?」走上前,一边小心地用手拨弄我的眼眶,一边轻轻往那吹气。

  她吹出的气,温温的,带股芬芳的味儿,整个脸上,轻柔得像有一阵春风拂过,让人身子懒洋洋的提不起劲,很想就此枕在一个地方,甜甜的睡过去。

  我闭着眼,脸庞稍稍仰起,沈浸在一种梦一样轻飘飘的境地,不知身在何处,只觉喷在脸上的气息越来越热,三师嫂脸庞离我很近,近得让人脑袋眩晕,似有另一个身子魂魄轻飞了出去。

  我渐渐的喘不过气来,不由张口道:「三师嫂───」还没说完,唇上碰到了她软软的肉唇,失去意识了一般,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,搂过去,一个温香软绵的身子进了怀,像搂着一个不可捉摸的迷团,生怕它忽然流逝而去,我使劲地紧紧抱住。怀中那个身子很热,肉蠕蠕地挣动。

  三师嫂喘着气:「别───不可以这样!」手撑在我胸口,一发力,我踉踉跄跄地被推开几步。

  三师嫂道:「你───没事吧?!」我满脸涨得通红,说不出话。

  三师嫂也是红晕上脸,理了一下耳边细发,黑眼珠瞥我一眼,有些慌乱:「过来───我帮治一治。」

  三师嫂使的是密宗门的气劲,密宗门的气最邪,伤了人,非她们本门人很难治好,我今日总算领教了。我向三师嫂走过去,由于眼睛肿着,瞇成一道细缝,走路小心的样子,很滑稽。

  三师嫂「噗哧」一声,笑:「活该!」

  我苦着脸:「师嫂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────只是想试一试眼睛怎幺拐弯嘛!」

  三师嫂的脸忽然又红了,骂:「呸!才刚开眼───就不干好事!」

  她的两手按在我两眼眉骨上,指尖使力,两股气流从她柔柔的指尖传过来,眼圈周围热乎乎的甚是受用。

  挨得近了,她身上一股若有若无香气在鼻间飘浮,我的心神不由一蕩。听见她轻轻的声音:「别胡思乱想!」眉骨处气流往两旁溢开,像温水浇在上面,所到之处痒丝丝的,肌肤要融化了一般。

  过了一会,三师嫂吁了口气,道:「好了。」手指离开我的眉骨,我眼圈周围的皮肤不像刚才那般涨涨的紧绷的感觉。气流一收,眼睛也渐渐清凉起来。

  可是一股飘飘浮浮的困意使眼睛难以挣开,听见三师嫂声音:「来,将眼睛闭上,休息一会就好了。」感觉她拉着我的手,坐到地上,我说了声:「好困!」迷迷糊糊身子歪靠在她肩上,一会她将我放平了,躺在地上,把我的头搁在她腿上,一只手习惯地摸着我的后脑勺,我渐渐睡过去了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我醒过来,听见三师嫂轻轻哼着小曲,头上轻痒,是她在拨弄着我的头髮,脑袋软软的枕在她丰润的大腿上,那种感觉很是享受,一时不想睁开眼睛,只想一直这样躺下去。

  忽然,三师嫂停止了哼歌,手指在我鼻尖一捏,我「噢」的一下叫出声,三师嫂吃吃笑:「还装睡?!」

  我撒赖地:「这样舒服嘛,师嫂你就让我再躺会儿。」

  三师嫂「哼」了一声,手指点在我眼旁,那儿已消肿了,与平日无异,她道:「下次还敢幺?哼,幸好是我,若是你四师姐,你的眼睛便得瞎了!」

  我嘻嘻笑:「我知道师嫂最疼我嘛,所以才───」三师嫂在我脸上拍了一掌:「还敢胡说!」打得不是很重,打得人心里很是舒服。

  我没吭声,闭着眼儿,嘴角含笑。听她轻笑一声:「嘻,小鬼头居然还能通了天眼,不赖啊。」

  我转了一下头,脑袋侧着,脸贴在她腿上,她大腿上一股动人的肉感从脸上肌肤传了过来,我迷醉地将头愈往她腹部贴过去,她揪起我的脑袋,低声喝问:「干什幺?!」脸上似笑非笑的。

  我鼻间发声:「唔───你的腿枕得人好舒服,我想睡会儿。」带些撒娇的味儿,一边乘机将脸往她腿间钻,她两腿间有股说不出的晕晕的味儿。

  她下身挪动了一下,竟没说话。我心下大喜,脸在她腿根,故意微微张开嘴儿,嘴唇隔着薄裤,像是吻着她的大腿。她的腿抖了一下,搭在我后颈的手,不由滑到我的后背,轻柔的手摸得人十分舒服。

  我稍稍挪动了一下脑袋,鼻息全喷在她两腿间,三师嫂「嗯」的呻歎一声,将我的脑袋揪了起来:「别────你还是起来吧。」

  我头一挣:「不!」又落回她腿上,这时更狂乱了,脸鼻直往她身上厮磨。

  三师嫂手在我耳朵上,像是揪抓,像是摸捏,娇喘道:「小师弟──好了──别闹了──起来。」

  我「忽」的一下起来,她的嘴儿半张,脸色晕红如醉,眼神看过来,有股迷离的含混意味。

  我断然将唇印在她颤动的唇上,她「唔」了半声,反应不及,唇被我封住了。我拚命吸着她的唇,她口中散发出一股平日我所熟悉的气息,更刺激得我发狂。

  一个声音在脑里乱喊:「没错!她就是我三师嫂!我的亲姐姐一样的三师嫂!」

  我和三师嫂一起倒在地上。我在她身上挣扎、撕扯,使劲扑腾。一会儿,我心跳地看到,三师嫂胸前露了一大块雪白的肌肤,半个酥胸云堆一样从衣下挤洩而出,随手一碰,乳头就会跑出来似的。她的衣带散乱,不用人去解,就快要鬆开了,裤头鼓蓬蓬的,狼狈地露出一瞥白白的腹肌。

  三师嫂躺在地上,张着嘴喘气,平日温和亲切的她,此时竟是那幺动人。我扑上去,在她脸上漫无目的狂吻狂亲,鼻子、嘴巴、眼睛、两颊,下巴、耳旁,叼起了一缕细发,又吐出去。三师嫂摇着脑袋,左右躲闪,嘴里说道:「不───别───不要!」

  我压在她软软的唇瓣上,她「唔」「唔」数声,牙微微的张开了,我嘴里像溜进一尾小鱼儿,滑溜溜的往里直钻,舌头一碰到,麻酥酥的从脊背升起一股电流,到了脑门,又涌向下腹,底下猛的涨硬起来,戳顶在三师嫂腹下,说不出的舒爽快美。

  我晕头晕脑的,双手乱扒三师嫂的裤子,嘴里气喘吁吁。没有明确的目的,只想脱去她的裤子,越快越好,越光越好!忽然,三师嫂裤头下落,腹下一丛黑密的毛儿露出来,我惊呆了,歇下手,定定看着。三师嫂挺扭着腰儿,裤子又滑落一些,看见一处红红白白的肉隙,像另一张不可思议的嘴儿,在下边与我对视着。

  三师嫂挺腰而起,颤抖的手在我裤带上抓扯,我忽然醒过来,迅速脱了裤儿,一个从未面世的尘根暴怒地直耸而出,朦朦胧胧中有一种意识,跪低身子,往三师嫂胯下乱顶。用力重了,尘根弯曲,痛得赶紧缩回来,满头大汗,带着哭腔喊:「师嫂帮我,快帮帮我!」

  三师嫂的小手握住它,往腿间引,尘根碰到一处湿润的软肉,沈下去,四肢百骸都要融化了开来,像雨天猛的滑了一脚般,我忙抽了出来,被三师嫂的手在腰旁一扯,又沈了下去,那种快美使人忍不住要大喊出声。我果然「啊!」的一下叫了出来,耳边同时也听得三师嫂「哼」了一声,她的腰身弓顶了起来。

  我开始蛮抽蛮耸,快活得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,满地里乱跑。底下不是很紧,尘根滑湿湿的挨着点肉壁,进进出出,三师嫂要死要活,腰身连连弓起,乱扭乱钻,两腿不时紧夹一下,口中叫唤:「啊──啊──不要嗯──啊!」

  我忽然有有所醒悟,停下来,运一口气下去,尘根果然涨大起来,撑满了师嫂的肉洞,再运一口气,茎身将她花房要撑裂了一般,她的阴部上面的小丘明显鼓饱起来,三师嫂大叫:「啊───小师弟别──不要啊!───痛!」我再往里一挺,龟头前端似被一张小口咬了一下,顶到头了。

  这下抽动起来没刚才那幺顺溜,进去时推开许多肉的褶皱,拉出时翻起一圈肉浪,一下一下,都打在了实处。花蜜流不出来,被茎身夹带着,裹在洞里,一挤一抽,像赤脚在泥地里跋涉,「吱──哧」的一声连着一声。

  三师嫂酥胸半掩,腰身扭动,咬一下唇皮,又吐喷而出,口中随着:「嗯 啊!」的闷哼,脸转过来,转过去,没一刻安歇,头髮乱遮着红红的脸儿。

  我兴发如狂,开始冲刺,一下又一下,重重的冲击,下腹肌肉击打在她的腿间,发出「啪」「啪」的响声,三师嫂随着我的撞击,身子乱抖,语不成声。

  听得她大叫一声:「啊!我──不行啦!」身子高高弓起,头软软的拖在地上。我第一股精液喷出,尘根还是绷紧的,接着快速的抽插,一股又一股精液喷打出去,才渐渐软了下来,我无力地压在她身上。感觉魂飞物外,灵腾云间,一股气流漫布体内,像泡在温水中,我知道我的功力又提升了一成。

  三师嫂的脸在我下方,眼儿半睁半闭,含羞的歪向一边,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,她脸上的红晕又深了一层,却不再闪躲,我心中大乐,没想一次云雨过后,三师嫂竟变得如此乖柔动人。

  我移开一些,躺在她旁边,指尖拨弄她的乳头。三师嫂一说话,酥乳随着颤动:「坏蛋!」

  我撮着她的乳头一紧,她「嘤」的一声,脸藏到了我脖颈处,我说道:「你这好美啊,我以前怎没注意到?」

  三师嫂晕着脸儿,擡看了我一眼:「以前你乖呀。」

  我手上又一紧:「那就说我现在不乖喽?」

  三师嫂「喔」的一声轻叫:「就是,你现在学坏啦!」

  我笑:「那三师兄岂不是早就学坏了?」一语既出,两个人都忽然不敢作声。天,这事要给三师兄知道了,使出掌心雷,我和三师嫂都将尸骨不存。

  三师嫂爬起来,整好衣裳,道:「时候不早了,我先回去,你眼睛也好了,你───」忽然脸儿微红,迟疑起来。

  我点点头,会意:「我会小心不让师兄师姐知道的,只是─────我想你的时候怎幺办?」

  三师嫂羞转过半边身子,轻声道:「不可以了───我───是你师嫂。」

  我挨近去,在她耳边悄声道:「好姐姐,我用遁地术去你房里。」

  她通红着脸,道:「行不通的─────他───他回来能感觉到你留下的气息,我去看你好了。」说到最后,语音转低,羞不可仰。

  我大喜,道:「好姐姐───你真好!」她身子缓缓离去,飘在空中,语声传来:「我去了。」一闪即没,使的正是我们神龙门的陆地腾飞术。

      第一部 青阳羽士 二、双修大法我运了一会功,走出洞口,外头金光耀眼,云霞灿烂。提身跃至树颠,但见青阳山古木参差不齐,延绵不绝。放眼望去,如浩瀚大海,波澜起伏。

  东向尽头处云气蒸腾,波光鳞鳞,与晚霞彩云连成一片,正是清水悠悠的镜湖。而南向低处,树木杂处,小镜湖成一块不规则大小碎片,映射水光,我们神龙门的居处若隐若现,掩藏其间。

  我提气纵身飞去,踏叶拂枝,耳边风声呼呼,由高处往低掠去,直有一洩千 之势,早已过了数个山头。胸间真气鼓蕩,竟无丝毫衰竭迹象,我不由又惊又喜,脚下放慢,纵高落低,也是身随意转,比往日轻鬆自如了许多。难道与三师嫂云雨一番,功力竟会有这幺大的提升?

  我的天!这幺说───我不久就可以开始修行梦寐以求的搬运术了?真是太好了!

  我心怀一畅,更加放慢了步子,悠悠然缓步树颠,身子随高随低,沿途观赏青阳山美景,如一叶扁舟泛浪于轻水微波间,说不出的悠游自在。

  青阳山乃因青阳古木而得名,位于镜湖之畔,天姥山北侧。青阳古木高大挺拔,枝叶繁盛,树身均达百米之高,人在树下,如身处高屋大殿,清凉爽快,不必有风雨之忧。我练功之余,经常躲到某个树枝间,坐卧休息,谁都找不着。

  师尊早年从龙虎山出师,遍游各地之后,便带了大师兄隐居于青阳山。数年间,又出外陆续收了二师兄、三师兄、师姐和我,之后便很少出山了。嘿嘿,这幺好的地方,换了我,当然也不爱出去啦。

  这次师尊却不知为何,忽然带了三师兄走访小寒山陆师伯,应该不会是替二师兄提亲去了吧?师伯收的两名女弟子──无音师姐和无双师妹都长得水灵水灵的,两年前陆师伯带她们来了一次,当时二师兄和无音师姐因所练的功法相近,经常在一起切磋法术。

  师尊和陆师伯均属于龙虎山道教的旁支,龙虎宗道士比起全真派那些臭哄哄的道士可好多了,门下弟子不仅酒肉不忌,还可娶妻生子。而我们这些只管修行未正式纳入道门的弟子,就更加自由了,一般人都称我们作「羽士」,可比牛鼻子道士好听多啦。

  我一路悠哉悠哉,缓步慢行,不知不觉中,小镜湖在望,我落下身子,往湖畔走去,绕过几处花丛杂树,到了神龙门居处。膳房很简陋,小木屋搭盖,屋外有个露天小棚,底下一张长条木桌,几个石凳,大师兄已坐在那了。

  我叫了声:「大师兄!」行了个礼。

  大师兄点点头,我正要坐下,忽然想起:「二师兄他们呢?」

  大师兄含笑看了棚外湖水一眼。只见湖水「哗」的一声,冒出了一个脑袋,接着二师兄整个身子缓缓升起,施施然踏着水面走来,身上水汽蒸发,笼着他宽袍飘飘的身子,看上去仙风道骨,分外潇洒。

  我羡慕地:「二师兄,什幺时候教我遁水术吧!」

  二师兄含笑道:「你若不怕师尊责怪,我可以教你啊。」

  我们师兄弟几人,大师兄修行遁金术,二师兄修遁水术,三师兄修遁火术,师姐修遁木术,我修遁土术,师尊曾有严令,不得私相传授,否则重重责罚。

  我知道二师兄定然不敢传授遁水术的,求也没用,也只不过说说罢了。二师兄走近来,也向大师兄行了个礼,在下首坐下了。

  三师嫂从膳房出来,端上素菜,向两位师兄点点头,又瞟了我一眼。我心中一动,三师嫂洗过澡后,脸儿明净动人,款步之间,腰身轻摆,臀部在衣下忽隐忽现,一股含蓄朴素的少妇味儿,以前怎幺就没看出来?

  我正要跟入膳房,忽觉不妥,今日与三师嫂有过肌肤之亲后,总有些心虚,于是向两位师兄说了声:「我去叫师姐!」瞬间在地面消失了,哼,怎幺也得馋一馋二师兄才行。

  湖东属木,师姐住在那儿。我在湖东的木屋前现身,她的房门关着,我叫了声:「师姐!」没人答应。心想,不会跑到树林里去了吧?刚学会的开眼术又忍不住跃跃欲试试,运了口丹田气,目光从窗户间探进去,猛得吓了一跳:床上的衣裳铺开了一大滩,师姐的脑袋搁在上面,眼睛闭着。

  我急叫:「师姐!」心中怦怦跳,师姐不会是走火入魔,肉身烧化了吧?

  搁在衣裳间的脑袋忽然睁开眼睛,居然还说话:「叫什幺叫?!」随即脑袋连着空空蕩蕩的衣裳缓缓升起,接着衣裳上伸出了手臂,长出了腿,最后胸前鼓露尖起,师姐若无其事地跃下床来。

  我吁了口气,在屋外道:「吓了我一跳,你又练柔功了幺?」

  师姐眼睛很亮,往外瞟了一眼:「什幺时候开了眼啦?居然偷看人练功。」

  我得意地笑:「午间时候,我终于通了天眼啦!」

  师姐缓步穿过木门,走了出来,她修的是遁木术,这种木门壁板对她简直形同无物。师姐淡淡看我一眼,只顾往膳房走去,我跟在后头,问:「师姐,你刚才练的是什幺功?」

  师姐冷冰冰的:「隐身术。」

  我口张了张,终于没有说话。

  师姐微笑:「这次居然学了乖,不再缠人传你隐身术了幺?」

  我大喜:「师姐肯教?!」

  师姐「哼」了一声,没说话,只顾前行。

  我懊恼地:「又不肯教人家!净逗人开心。」

  师姐笑:「我纵然愿意教你,可你功力够幺?自不量力!」

  我嘻嘻笑:「那可难说得紧,你看好了!」两手推出去,地面蓦地高起,竖起一道土堆,挡住师姐去路。

  师姐微微一笑:「班门弄斧!」伸手一推,竟然没推动。

  我涨红着脸,喘着气:「如何?!」双手使劲运气抵住。

  师姐娇叱一声:「开!」土堆「轰」的一下颓然倒地。

  我垂头丧气,师姐的五行木术正好是我五行土术的剋星,修行又比我深厚,我的功力虽然进了一层,毕竟不是她的对手。

  师姐诧异地盯了我一眼:「可以呀,我使足八成真气,才推倒你的土障。」

  我像霜打了的茄子,焉焉地:「还不是给你推倒了。」

  师姐笑:「那当然!你那点微末道行,还想跟我比?!」

  我「哼」了一声,没说话。

  师姐自言自语:「不过,修习隐身术应没问题了吧。」

  我惊喜地:「师姐?!」

  师姐抿嘴一笑,把我看呆了。她肌肤似雪,平日总是冷若冰霜,可是刚才那展颜一笑,如月破云开,霜雪初融,说不出的好看。

  我转过头去,却悄悄运气,目光绕回她的脸上,百看不厌。她的脸竟微微红了,更添丽色。忽听得一个低低的声音,在耳边细如蚊语:「看什幺看!」

  我吓了一跳,赶紧收回目光,一颗心怦怦直跳。师姐默默前行,宛若未觉。

  我这才定下心来,笑:「好师姐,明日就开始传我隐身术吧。」

  师姐道:「那要看你以后听不听话了!」

  我急忙发誓:「我一定听师姐的。」其实师门规矩甚严,长幼之序分得很清楚,我本来就该听她的。

  转眼已到膳房,师姐不再答我,向大师兄、二师兄、三师嫂行过礼,挨着师嫂坐下了。

  我陪在末座,大家开始用膳。菜很简单,不过红是红,绿是绿,看上去新鲜味美。

  大师兄以前是侍奉师尊的道童,三师嫂嫁过来前,一直是他煮菜做饭,三师嫂来了后,接替了他。三师嫂做的菜,可比大师兄精緻可口多了,有时三师嫂身子不适,还由大师兄下厨,我就感觉有些难以下嚥了。

  我们吃饭时一般不说话,讲究细嚼慢咽,充分吸收五穀果菜的天生灵气。一时间静静的,只听到细微的吞嚥嚼动声,其中我发出的声音最大。

  三师嫂小口吞嚥,几乎没有声响。她穿着素色衣裙,坐在师姐的上首,低眉俯首,小嘴儿微张,看到我色心忽起,悄悄使动天眼,小心地绕过师姐,往她裙下看去,才看见一截白白的小腿,师嫂腿儿一夹,咳嗽出声,被饭粒呛了一口,呛得满面微红,我的天眼自然缩了回去。

  一会饭罢,几个人还静坐不动,此时才是我们师兄弟最轻鬆的时刻,谈天说地,无所不聊。

  忽然二师兄望向天际,问:「大师兄,那是本门的信鹤吗?」我和师姐随着望去,什幺也看不见,听得大师兄道:「不是,似乎像全真派的凤尾鹰。」过了一会,我才看见天际处一个黑点,从天姥山方向高高飞来。

  二师兄皱眉道:「近日全真派的凤尾鹰在南方频频出现,看来道教北宗有意南侵的消息不假了。只怕师尊这次出山也与此有关。」

  大师兄道:「二师弟,师尊的意图弟子们不便猜测,有什幺事,师尊自会告诉我们。」

  二师兄忙道:「师兄说的是。」

  我说道:「拦下来看看,是什幺消息,不就知道了?」以我们师兄弟几人联手运功,当能截下凤尾鹰来。

  大师兄、二师兄同声喝道:「不可!」师姐白了我一眼,意思像是说我最爱惹是生非。

  大师兄缓缓道:「全真近年来势力大盛,千万莫要轻惹他们,拦截信使,这可是道门大忌!」

  我看师兄们很紧张的样子,心想:「全真教真的那幺可怕幺?」大师兄圆目长鬚,兀自不放心地盯着我看。

  二师兄笑道:「小师弟从未出过山门,道门里派系关係複杂,他一点也不知道,也怪他不得。」

  大师兄缓容道:「以后可要小心了。」

  我觉得甚是无趣,站起身叠碗收筷,道:「师嫂,我帮你收拾碗筷吧。」自然是别有用意。

  三师嫂笑道:「放下!你会幺?别越帮越乱。」

  师姐道:「小师弟今天开了天眼,心情高兴!」

  我不答,笑嘻嘻地将碗筷往膳房里端,心道:「何止是开了天眼,还开了个肉眼呢!」

  师兄和师姐散了,三师嫂把剩余的菜碟端进来,置入盆中,我鬼头鬼脑悄悄挨过去,三师嫂低头洗碗,忽然脚后跟轻擡,踢了我一下:「刚才吃饭的时候——你干什幺了?」我看到她耳后微微红润起来。

  我轻笑一声:「看了一截白白、美丽的腿儿。」

  三师嫂轻咬下唇:「胆子越来越大了,不怕师兄发现幺?」手中洗刷个不停。

  我笑:「谁叫师嫂生得这般好看。」

  三师嫂脸晕晕的不说话。我在后头看着她纤弱动人的后背,擡手轻轻碰了一下她微翘的臀部。

  三师嫂蚊声道:「好啰嗦!」声音娇暱动人,有种偷东西避人耳目的感觉。

  我下边尘根一下硬了,但在这儿歪缠,却死也不敢。于是轻声道:「好姐姐,你站开些,让我看看你的腿儿。」

  三师嫂娇靥似烧,骂了声:「呸!」两颊晕红如涂脂。

  我在后面心痒难搔,一会儿,却见她两腿移动,稍稍开了一隙。忙运功看去,她的两只白腿儿扶摇直上,如两座对峙夹立的圆柱肉壁,越往上越窄,有如一线天,尚未看清顶处颜色,她的腿儿忽又夹藏了起来。

  我大急:「好姐姐,求你了!」

  三师嫂却只顾洗碗收碟,再也不肯洩露半点春光了。我无奈,只得道:「好姐姐,我先去了,晚上等你来。」

  三师嫂低声道:「不!可不行了。」

  我又歪缠了一会,盯着她的脸儿,直到她微微点了头,才兴奋地回屋候着。

  在房中细细回味今日与三师嫂偷吃禁果时的诸般情状,忽记起师尊曾提到,男女双修,乃是道门南宗的一项密术,若能善加修炼,功力提升极快,今日与三师嫂云雨后,五体圆融之状,不知是否便是男女双修后的应有迹象?可惜以前没得到师尊的仔细指点,只隐约记得什幺要保持「灵台清明」啦等等,一鳞半爪的,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向师尊讨教,求得此术。只是我尚未婚配,却以什幺理由向师尊提出为好?

  左思右想中,不知不觉天色已暗。我用遁地术打开了一条通道,将三师嫂接引了过来。在我房中现出身,先将屋子週遭施法禁闭,以免外人听见察觉屋内的声响音息。

  这才转过身来,看见三师嫂背着我站着,对着灯,拍打衣上尘土,听见她轻声道:「髒死啦,全是土!」

  我轻笑一声:「好姐姐,我来帮你吧。」双掌伸出,沿她身子一周,衣上尘土尽收掌心。

  三师嫂接下来不知干些什幺是好,静静坐在床侧,看着油灯,侧对着我,脸儿微红,不说话。

  我坐在她身后,将她身子掰转过来,她低眉含羞,还是不敢看我。我心头大乐,师嫂此时再不是平日把我当小弟弟看待的那个师嫂了,倒像是我的新婚娘子,腼腆之态,不可言传。一瞬间我感觉自己长大了许多似的,只想百般戏弄调教眼前这个羞涩女子。

  伸手触了触她的下巴,她微笑着转过头去,我脑袋随着跟过去,捉到了她的唇,两人双唇轻触,渐渐激动起来,搂在了一块,我将她放倒在床上,伸手去解她衣裳。

  三师嫂躺在那儿,酥胸起伏,任我将她身子翻转拨撩,脱去了外边衣裙,露出大红肚兜,绸布小衣。她的身子显露出一种奇怪的协调,既小巧玲珑、纤弱含娇,又丰隆肥腻、饱满诱人。

  我目似喷火,急急将身上衣裳脱去,爬到床上,我的大腿与她的大腿肌肤一碰,难以形容的动人触感让两人都叫唤出声。

  我控制着自己,小心翼翼地避免与她身子接触,隔着微小的距离,保持着灵台清醒,体味着那种近距离的惊心动魄的诱惑力。

  先将手在她颤动的乳尖点了一下,又缩回来,在她大腿上滑了一下,又离开了。这时我更像一个好奇的孩子,玩弄着姐姐的身体。又像新摘了个诱人果实,放在眼前,却不马上吃掉,品味着果实即将入口的香甜。

  她仰面喘着,不时眼儿瞥我一眼,身上的热气如有一股无形的力量,吸引人扑上身去,我的鼻息轻碰,在她耳后轻叫了一声:「好姐姐!」

  她「嘤咛」一声,身子转过来,我紧紧搂住,就像突然火山爆发一般,开始异常狂乱,手一扬,她的肚兜飞出去,手一拽,她的小衣褪下来。这时什幺「灵台清醒」都顾不上了,只想把亲亲的三师嫂娇娇的身子揉碎,捏烂了。尘根暴怒,在她身上软肉戳顶,似要平白戳出个洞来,忽一下,尘根落在她的小手中,涨跳不已。

  我的全身要害被她拿住了,喘着粗气,撑在她上方,定定看着她,她的纤手微微一套弄,我浑身一抖,身子落下,脸鼻在她颤耸的胸乳,晕头晕脑,就张了嘴含弄起来,她的小手同时在下边轻动。

  从胸乳往下,我一路亲吻下来,到她腹部,我的身子高高弓起,她的手放开了我的尘根。我退开一步,终于到了她黑密的毛丛,那儿湿润潮热,不胜丰隆肥软。

  我手指扯起她的阴毛,连着毛上皮肤尖起,又落回去,三师嫂的腰儿随着一挺,嘤嘤作声,接着往下,是一处乾净娇软的嫩肉,丰肉簇拥着,分开来,肉色与其他肌肤稍有不同,嫩而含白,汁液粘连。天!这就是女子的阴部幺?师姐是否也是这样?

  我好奇地翻弄着,只想看得仔细一些,深深记入脑中,也顾不得三师嫂腿儿夹闭,腰身乱扭。好奇心起,伸出舌头舔了一下,不料三师嫂反应激烈,腰身猛的弓起,腿儿一阵扑腾。

  我见她如此忍受不了我的吸舔,更是舌头翻飞,撩舔搅拌,三师嫂惊叫连连,全身如一只小虫,身子弓缩,腿儿抽搐。下边越舔越湿,顺着腿间流下。听见三师嫂娇唤:「啊──不要啊───小师弟─────不要啊!」我的尘根在下边抖抖的,瘙痒难忍,只想找个地方挨靠摩擦。

  我坐起身,尘根运气两周,捧在手中沈甸甸的,推开她嫩白的大腿,对準娇嫩处使劲一耸,听得「噗哧」一声,汁液飞溅,尘根进去一半,尚有茎身在外,三师嫂惨叫一声,手推在我腹部:「不要啊───太大了───!」

  由于我主要修行的是道门的「变化」,而三师兄主要修行的是「力量」,三师兄不能和我一般,将尘根变化,所以三师嫂以前没容纳过变化后异常粗大的尘根,难怪她承受不了。

  我稍稍收气,变小了些,三师嫂手一鬆,我「兹」的一声将尘根挤进,开始一下一下,重重猛击,水声「啧啧」,连着鼓捣了几百下,三师嫂娇声呻唤,两手在腰旁乱抓,渐渐的身子越来越软,像和了水的泥,瘫着一团。

  忽然,三师嫂体内似有一股气流,混着水儿流出,顺着尘根流入我的体内,我吓一跳,赶紧停身不动,那股气流却不稍歇,从我尘根向后,沿着脊背溢上天顶,又迅速游遍週身,暖融融的十分受用。我心想,难道这便是男女双修?

  可是我并未修行过,不知道法门诀窍呀?

  当下也顾不了许多,加快抽动,小弟却丝毫没有洩意。我拖了出来,喘息稍歇。三师嫂身子不安地翻转,对我露了一个雪白股儿。我看得色心忽起,就从她背后插了进去,感觉又紧又慰贴,挺腰耸弄许久,三师嫂忽然将腿儿紧紧夹闭,「嗯」的一声闷叫,身子痉挛抽动,穴内又一股水儿流出,我终于控不住,一洩如注,一股气流从体内流出,源源不绝,进入三师嫂体内,又流了回来,週身走了一遍,眼目盈水,清凉畅快,魂飞天外,神游天地之间。

     第一部 青阳羽士 三、师门惨变也不知过了多久,我感觉尘根一点一点的收缩,似要滑出穴口。

  睁开双眼,忽见三师嫂全身晶莹如玉,一种淡淡的光晕一亮,又敛藏了起来。听师尊说,她们密宗门修行深厚者,身如白玉,通体透明,身周光晕笼罩,望之如仙,此即是她们的得丹迹象,看来一点也不假。

  一番云雨过后,不仅我的功力提升,三师嫂也颇多受益,世上竟有如此快活的练功法门,岂不妙哉?我暗下决心,一定要把双修学到手,唉,只是不知师尊什幺时候才能回来?

  三师嫂身子动了一下,我的尘根掉出穴口,软软的拖在她大腿上。她侧头看我一眼,云雨过后,晕脸桃腮,说不出的娇柔动人,我的唇在她后背一印,往上凑到她耳旁:「好姐姐,快活死我了。」

  她眼眸凝注,若有所思,忽自个儿一笑,轻轻踢动脚尖,一股娇羞满足之意,溢于言表。

  我心中喜乐无限,手指在她身上划来划去,才一会儿,底下尘根悄然而兴,在她腿上弹身而起。她回看我一眼,似惊似羞,我按耐不住,将她身子拨转过来,叠压上去,尘根重新插入,缓缓轻动,直至再次一洩如注,又温存了许久,方送她回去。

  这一觉睡到天亮,声息禁闭的法力渐渐消失,听到屋外鸟声啾啾,弹身而起,脸润肌张,精气充沛,直欲空翻几个觔斗以洩体内元气。我洗漱完毕,试着施展陆地腾飞术,身子从地面冉冉升起,越过小镜湖水,往树林飘去,轻衣飞扬,晨风拂面,说不出的惬意。

  我落在一株高树,往下望去,小镜湖倒映树影,看上去清澈暗绿,如一泓清酒,湖边几处木屋,随意散布,由一些弯弯曲曲的小道相连。清晨雾气缭绕,露水清凉,杳无人影,偶有鸟儿飞过湖面,一点黑影划一道优美的弧线,没入林中。这就是青阳山,我从小生长的地方,一剎那,我忽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感动,站在树颠,久久无语。

  师尊说,我是个农家孩子,一次他偶然路过,把我带走。他没说是否问过我的亲生父母,也没说我是哪里人,只说修道之人,尘世亲缘知道得越少越好。这幺些年,我也很少想到自己的身世来历,一直把师尊和师兄当作自己的亲人,在山林间无拘无束,一年年长大。

  从三岁起,我开始练习呼吸吐纳和道家柔功,七岁的时候我身上的每寸肌肤都可自由收缩,一颗珠子滚在我身上,从脚趾到脑门,我静静躺着,靠肌肤的伸缩让珠子游遍週身,神龙门把它叫做「滚珠功。」十岁的时候我可将身子叠压,手脚肩身缩在一块,有时像一块肉饼,有时像一团肉球。

  师尊说,人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,通过精、气、神的修炼,修得内丹,便可分身散形,变化无穷,无生无死,遨游天地之间。可惜的是他也只能传我一些五行、隐身、搬运等小术,要窥大道,只有靠我个人的修炼和际遇了。当今天下道门派系繁多,争斗得厉害,恐怕要清静修炼是不大可能了。说得这里,师尊少有地歎了口气,怔怔无语。

  第一次,我知道师尊也会有烦恼,虽然不知道他担心的是什幺。师尊那次说完话之后,传了我一种「离魂附体术」,说是万一遇有祸变,肉身被毁,元神也可脱壳而逃,存一线生机,借体重生。

  想到这里,我忽有一丝不祥的预感,极目天际,心中呼唤:「师尊!你在哪里?!」一股沈寂冰冷的感觉侵体而寒,我顺着树颠掠去,心中止不住的悲怆之意,酸楚难忍,难道师尊出事了吗?

  在林中见到师姐,师姐脸朝西方,泪流满面,我心中一震,缓缓落下身子,惊问:「师姐?!」

  师姐容色惨然:「师尊出事了!」

  我心中一凉,师姐的预感竟与我相同!两人回到住处,远远望见大师兄、二师兄、三师嫂坐在一块,心中抱着万一的希望,一步步的走近,看到他们脸上悲伤凝重的神色,我知道希望彻底破灭了,悲嘶一声:「师尊!!!」眼前黑晕晕的险些撑不住。

  大师兄道:「师尊已然不幸,此地定将有变,大家速速收拾东西,以备万一!」

  环看了大家一眼,见几人兀自呆呆不动,喝道:「速去!」

  我昏头昏脑,回到屋里,将随身物品收拾完毕,见桌角一颗珠子,晶体发黄,正是师尊给我练习「滚珠功」的神龙珠,虽然已经用不上了,却忍不住伸手取过,黯然泪下。

  几人重新聚到一块,大师兄立于桌旁,指着桌上一个包袱,道:「这是师尊临行前交给我的师门秘笈,师尊说若有变故,分交诸弟子保存,以免全遭丧失,他日重聚,再光大我神龙门!。」

  说完,取出里头经书皮卷,唸一声秘笈名称,就交给一人。我心下黯然,也没听清交给我的是什幺皮卷,随手贴身藏好了。

  小镜湖水波依旧,却有股潇潇寒意。我们师兄弟几人分卷完毕,临湖默对片刻,正欲起行。

  忽见青阳山高处远远掠来几道身影,大师兄道:「是三师弟──────陆师伯他们!」

  三师兄几人落下身子,无不气喘吁吁,狼狈不堪。三师嫂惊叫一声:「杜郎!你──────。」抢身上前扶住,三师兄肩左及腰,被人划开一道剑伤,深及数寸,只差一点便开膛破肚。

  三师兄脸如金纸,哽声道:「师尊已──────。」

  大师兄黯然点头:「大家都知道了,三师弟请先休息。」

  陆师伯衣裳破碎淩乱,如被火烧坏,肩头露出一大块焦皮烂肉,面色凝重:「只怕来不及休息,全真妖道及其大道教、清微派走狗便将追来,你们与我即刻同往天姥山避难!」

  他身后站着无音师姐和无双师妹,虽也是衣发散乱,脸色灰败,看上去伤还轻些。二师兄只顾关心地盯看无音师姐,却不便上前抚慰。

  大师兄道:「是!谨听师伯吩咐。」

  陆师伯道:「二师侄郑雍、五师侄李丹护送无音、无双先行,四师侄陈瑶、三师侄杜铿和卞妩儿夫妇居中,大师侄刘元衡与我断后,这就去罢!」

  话音未了,忽听得一道声音传来:「淫道士想溜走?门都没有!」声音尖细之极,刺人耳膜。随即棚前空地蓦地破开,六七个道士现出地面,高矮不齐,容貌古怪。其中一个年青女道士看上去不到二十,容色清丽,冷冷地向我看来。

  陆师伯面色大变,喝道:「摆五行阵!妩儿、无音、无双随我身后!」

  我们同声应道:「是!」

  师姐在东、三师兄在南、大师兄在西、二师兄在北、我居中,五行阵迅速布开,陆师伯几人在三师兄身旁护法。

  五行阵是神龙门护门之宝,我们师兄弟五人平日操练已熟,利用五行相生相古的变化之理,比起我们无人各自行法,既变化无穷,又威力倍增。连师尊也抵挡不住。

  那些全真道士似乎胜算在握,冷冷地看着我们佔位布阵,并不阻扰。他们六七人都能行五行土遁之术,看来道行都非浅显之辈,更可畏的是,他们落点如此精确,不偏不移,非功力深厚者所不能及。土遁术根据各人功力不同,情况不一,像我只能缩地百 ,落点也会偏离许多。

  领头的全真道士手执拂尘,颧骨高耸,语发尖声:「陆绵长!负隅顽抗,又有何益?交还我教《元棋经》,当可放你们一条生路。」

  陆师伯仰首狂笑:「云真子,你好不知羞耻!《元棋经》乃海琼真人交我师兄弟二人保管,什幺时候变成你们全真教的了?」

  一个瘦面黄须的道士说道:「海琼真人乃我清微派前辈,《元棋经》当然是我派之物,如今我派併入全真教,说是全真教之物,一点不假。」

  陆师伯鄙夷地冷笑:「哼,你们清微背叛南宗,投靠全真,自己不知羞耻,倒也罢了,竟帮着全真来夺师门之物,有何面目跟我说话?」

  瘦面黄须道士涨红了脸:「你这淫道找死!云真师兄,这就打发了他们罢,省得他嘴硬!」

  云真子含笑不语,拂尘一扫,隐现风雷之声,像是示威,却不见他有何动作,不知他在等什幺。

  忽然二师兄惊「噫」一声,只见青阳山高处十数道人影掠来。原来他们尚有援兵,故此迟迟不动。

  此时我们知道今日定然无法善了,相视默然无语,三师嫂瞥了我一眼,低下头来,扶在三师兄手臂上的手儿轻轻抚动。我耳边听得陆师伯传音,吩咐待会五行阵一旦被破,即须各自分头逃生。接着师姐的声音传来,絮絮不绝,我向她看了一眼,她停了停,道:「别分心,记下了,这是隐身术口诀。」接着继续往下念,我又是好笑又是难过,望着师姐清亮如水的眼神,一霎那,忽觉热血狂涌,拚死也要护得她脱身。

  那十数道身影转眼就离得近了,云真子忽断喝一声:「水!」拂尘一扫,小镜湖面忽的升高,凝成一张巨大无比的薄薄冰片,蓦地碎了,夹带狂风,「丝丝」声响,千万个冰片淩厉之极,向我们扑面射来。

  二师兄双掌推出,衣袖低垂,喝声:「去!」冰片全化成水,被陆师伯举袍一扬,忽的慢下来,像雪花一般轻飘飘落地。

  我暗中施法,全真道士所立之地蓦地陷下,本以为要跌他们其中几人七萦八素,却见他们全部双脚悬空,依旧站成一堆,身形未变。

  云真子冷笑一声:「彫虫小技,也来献丑!」

  他身后闪出一位高大道士,白鬚红面,道:「我来收拾他们。」宽袍一展,寒风袭体,剎那间,无双师妹脸白唇青,不胜彻骨奇寒,陆师伯伸过一只手输气助她。

  三师兄一掌劈出,雷音滚滚,一团烈焰夹带黑烟,往全真道士捲去,五行阵全面发动。我忙施动土术,棚前山摇地动,尘土翻滚,师姐将湖边树木倒拔而出,一棵棵像箭一般射出,形成箭阵,堵住去路,二师兄引水狂涌,掩向他们,其间大师兄的五行针,细如黑髮,漫天铺地,激射而出。陆师伯双掌蓦地突长丈余,伺机偷袭。

  但听得一片喝骂之声,已有几个道士受伤,忽觉眼前金光一亮,一团光轮忽的爆开,云开日朗,几个道士现出身形,向我们扑来。青阳山顶下来的十数名道士也四面散开,身法各异。双方斗作一团。

  我在中央,受敌最少,身形圆转,四面出援。但见那些道士青袍利剑,身形倏起倏落,四面八方,如蝙蝠般上下翻飞,一击既退,退而又进。

  听得三师兄闷哼一声,已着了云真子尘尾一拂,肩头血气飞溅。我忙凑上前,代他接过一掌,透骨奇寒,正是那白鬚红面的高大道士,手足几欲冻僵,丹田发冷,一时动弹不得。

  三师嫂替我挡住刺来一剑,惊呼一声:「小师弟!」眼眸飞来,白多黑少,关切之意,难以言传。我脸上苦笑一下,退坐中间,运功稍歇。看来他们见三师兄身受重伤,所以全力攻向南面离火。

  一会儿师姐、二师兄、无双师妹相继受伤,强弱之势愈加分明,大师兄蓦地发威,身随阵转,发出五行金针无数,但听得「哎呀!」「妈的!」喝骂不绝,倒下数名道士,铁剑刺中大师兄身子,发出「叮」「叮」不绝的金石之声。同时敌方一名道士发出一团幽幽蓝火,追上大师兄后背,一股焦味随即传来。

  二师兄不顾敌方刺来的一剑,双掌反扑,印在大师兄后背,一层白霜将火扑灭。自己肩上立即挨了一剑,大师兄一掌将那道士逼开,扶住了二师兄。

  此时阵势已乱,陆师伯高呼一声:「记住我刚才的话!」身形顿时长大数倍,将棚顶扛穿,一双比蒲扇还大的手掌迅急印出,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掌影,云真子尖声叫道:「捨身!─────大家小心了!」有几个道士被陆师伯击中胸口,鲜血狂喷,同时也有无数剑尖刺中陆师伯的掌臂,陆师伯哼也没哼一声,掌心吐露,又有数名道士被他印中身子,全真道士被他逼退了数步。陆师伯大喝一声:「还等什幺?!」

  我用遁地术打开一条通道,接引众人,三师兄走动不得,推了三师嫂一把,我随势将三师嫂扯入通道,三师嫂悲唤一声:「杜郎!────。」身子已没入土中,我将大师兄等人带出数丈,忽的身上一寒,土块冻得比铁石还硬,前行不得。

  隐约听得三师兄狂喝一声,前头土质松热,我带着众人急急前行。又听到三师兄嘶叫半声,便悄无声息了。

  我的功力只能带着众人前行数 ,便支撑不住,现出地面,远远看见大师伯和三师兄缠住了一部分道士,另有一大半急急追来。

  大师兄歎了一声,喝道:「散!」

  我们几人分头散开,师姐跟在我身后,我见三师嫂兀自回头呆望,忙扯了扯她,三人勉力施展陆地腾飞术,往林间奔去。

     第一部 青阳羽士 四、青阳巨蛇青阳山古木浓荫遮蔽,身入林中,彻骨清寒,地上腐叶厚厚一层,足踏其上,如踩烂泥。

  我们都练过柔功,若能藏身于隐蔽之处,身缩如虫,再施法禁闭,也许能躲过追杀。师姐的隐身术虽尚未练成,但借势藏身,更是不在话下。当下我们全力朝林木深处掠去,忽地前头枯叶一乱,几名道士从地面现出身来,嘿嘿冷笑。那名女道士手按剑柄,柳眉冷竖,神气逸飞,有股说不出的冷丽韵味。宽大的道袍随风轻动,凸显得她衣下的身子愈加娇小动人,下摆飘垂,黑鞋白袜,细带绑缠而上,一双柔美的纤足与她道士身份颇不相衬。

  那女道士狠狠盯我一眼,音色清亮,喝道:「淫徒受死!」一剑飞出,脸上一股怒意,竟是更添丽色。

  三师嫂身姿飘摇,往前替我挡过一剑,说道:「赵燕非!我见过你。」

  那唤着赵燕非的女道士脸色一白,柳眉微蹙:「素女劲?!你是密宗门下?」刚才三师嫂的一拂,使得刺来的剑身弯弹而开,气劲沿着剑身往上,窜进赵燕非的臂袖,衣袖波纹起伏,如有一只小鼠在内穿行。

  三师嫂语音轻轻:「当年孙真人与家师蓬莱一晤,你那时虽小,但长得清秀逗人,深获家师喜爱,曾留下小住过几日。」

  赵燕非似乎有些记起,道:「你是───琼姐姐?还是───妩姐姐?」

  三师嫂脸颊浅涡一现,平静一笑,轻声道:「卞妩儿。」

  赵燕非神色一呆,她身旁一名白脸道士道:「既是密宗门下,我们也不多难为你,但神龙门淫徒,却不能放过。」

  三师嫂凄然一笑:「我夫君已亡,贪生何益?只是他们两人年纪尚小,同系道门一脉,难道你们当真要赶尽杀绝?!」一缕光束照在她清柔的脸庞,凄楚动人。

  一时间,我感觉自己像个求人哀怜的孤儿,极不是滋味,正欲说话。那名男道士皱了皱眉,看我一眼,道:「这小子目光贼腻兮兮,将来定然为祸世间,须留不得!」

  三师嫂转身缓步向我,眼眸幽光蕩漾,温柔无限,背朝群道,一边柔声说道:「他只是个孩子罢了。」一边替我整理着领口,我感觉怀中多了一样薄薄的册子。

  三师嫂纤手拂过我的额际,似要帮我理一理蓬头乱髮,忽的弓身急退,撞向赵燕非,只听得赵燕非斥喝一声:「干什幺?!」一掌印出,三师嫂竟不理会,硬生生受了一掌,身形一闪,已在扣住赵燕非身后要穴,嘴角沁血,道:「对不住了!」

  几名道士惊声喝骂,赵燕非脸庞微仰,「哼」了一声,脸上一股怒傲之色。刚才发话的那名男道士急叫:「不要伤我师妹!」关切之情,溢于言表。

  三师嫂转向我和师姐,道:「还不快去!」

  我脑中混乱,道:「师嫂,你───。」

  身子不由自主,已被师姐扯着离去,三师嫂癡癡向我望来,眼眸中爱怜横溢,全不掩藏。我心中一痛,只恨自己功力低微,不能护得师嫂周全,羞愧愤恨,眼中湿润,就要掉下泪来。

  渐渐的越来越远,最后连三师嫂的一片淡黄色衣角也看不见了,我眼中模糊一片,掉头与师姐默默奔行,胸中翻滚腾喧,灼烧如沸,暗下誓言,有朝一日定要将全真道士杀个乾净,以报师门深仇!

  越过几个小山峦,师姐拉着我的手忽紧紧一拽,没入一颗巨树之中,沿着树干往上数丈,才停下身来,听得远处微弱的衣角带风之声传来,当是又有全真道士追来。

  树干中暗黑一片,什幺也看不见,我和师姐身子紧贴,屏息不动。过了一会,全真道士往前追去,渐渐远了,我哽声道:「师嫂她─────。」

  师姐传音过来,低声安慰:「密宗门地位超然,全真教也不敢轻易招惹,师嫂是密宗门下,当无性命之忧。」顿了一顿,又道:「你这幺关心师嫂?!」听声音似有一丝讥嘲之意。

  我脸上一辣,不敢作声。师姐轻歎一声,一股兰若香气,喷在我脸上,她的身子放软,我立刻感觉到与她肌肤相贴的盈盈肉感。

  师姐挪了挪身子,空间狭窄,并不能离开我身子,却更添了一种肌肤摩擦的撩人触感。师姐当即不敢再动。

  她头髮散乱,有几丝落在我脖颈处,痒丝丝的让人忍耐不过,我的脖子挪动了一下,唇鼻一凉,可能是碰到师姐身上肌肤,吓得也不敢动弹。

  忽然,我夹在她腰旁的手背热乎乎的被什幺东西滴湿,我一惊,道:「师姐?!」顺着血水往上,碰到一处软弹弹的肉峰,忙缩了回来,师姐「哼」了一声。两人在暗中都不说话,只觉对方鼻息粗重,一种极度刺激的暧昧气氛裹着两人,晕晕忽忽的,又带一点甜蜜难捨之味。

  一会儿,师姐的一只手忽悄然摸上我的后背,我心头一蕩,热血翻涌,正不知她要做些什幺,后心一热,一股真气从师姐掌中流入我的体内,我惊叫:「师姐,不要!」气流上涌,一时却张不开嘴说话。

  我心中着急,正欲挣脱,树底突然涌上一股潮湿腐臭之味,充塞鼻间,师姐道声:「不好!」扯着我跌出树外。

  刚刚挣扎起身,只见适才藏身巨树蓦地爆开,一股气流沖得我和师姐站不住脚,天崩地裂一般,木屑四飞,高大的树身「哗」一声巨响,压倒在其他树上,裂口处探出一个巨大的蛇头,红信吐闪,身子源源不绝,从树底冒出,已爬出的蛇身在我们两人身周几米外盘绕,好一阵子,才露出全身,蛇身粗如木桶,只怕有数丈之长。

  师姐瑟瑟发抖,缩靠到我怀中,显是惊怕之极,我忽然升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,半搂着她,盯着巨蛇动静,心知其必是千年异物,凝神戒备,却不敢轻举妄动。远远看见数名全真道士急奔而至,心中暗暗叫苦。来的三名道士正是云真子、清微派道士和那位白鬚红面的高大道士,俱是功力深厚之辈,脱身更加渺茫了。

  那巨蛇环着我和师姐绕行一周,忽的掉头向全真道士迎去。几名全真道士像也惊呆了。云真子手一扬,缓退一步,尖声叫道:「大家小心了!」

  我和师姐对视一眼,悄悄移步,清微派瘦道士喝道:「哪里逃?!」飞身而起,想越过巨蛇追击,却见巨蛇忽的擡高蛇身,红信长长的一闪,也不知怎幺,清微道士「啊!」的一叫,仰面跌倒。

  云真子断喝一声:「斩邪剑!」身后一剑飞出,黄黄的历芒吐闪不定,往巨蛇斩去。蛇身蜿蜒摆动,竟是闪躲自如。那白鬚红面的高大道士也叫道:「我来助你一臂之力!」道袍鼓涨,我和师姐虽隔得甚远,也感觉到冷风扑面,侵体冰寒。他的功法深具北极奇寒,或许正是那巨蛇的剋星。果然,蛇身受冻,动作登时不如适才灵便。

  我和师姐乘着两名道士与巨蛇相斗,忙抽身逃离,往横向奔去,天姥山有数名佛教高僧,也许能庇护我们逃过一难。

  前行中师姐瞥我一眼,脸色微红:「师弟,你刚才很勇敢啊。」我感觉着一股甜意和骄傲,刚才师姐靠在我身上的一剎那,比我矮着少许,一点也不像师姐,倒像个娇柔无依的女孩儿。

  师姐问:「现在我们往哪儿去?」竟徵询起我的意向了,我既觉着新鲜自豪,又有些犹豫,说道:「去天姥山如何?」

  师姐轻轻点头,没有异议。我叫道:「好!跟我来!」领先往南峰奔去,师姐随我身后跟来。

  快到山颠,树木越来越矮小,到后来只是些灌木杂草,再也见不到青阳巨树了,地面土石杂混,巨石奇形异态,东一块,西一块,散布山颠。山顶风很大,吹得人衣裳猎猎作响,久久落不下来。

  忽听得师姐轻声道:「有人!」右侧矮树间青影闪动,赵燕非等几个道士竟又追了上来,我心中一惊,师嫂呢?。

  赵燕非喝道:「淫徒休走!」我闻声后更是发足急奔。

  奔出一段,我忽的停下来,笑嘻嘻地:「我师嫂呢?」

  赵燕非「哼」了一声,脸上现出一股怒意,我心下一喜。

  我向师姐笑了笑,坐下身来,道:「累了,歇一歇吧。」屁股尚未着地,蓦地往前一扑,没入前头一片土中。

  听得赵燕非怒斥一声,往我藏身处扑来。我一入土中,并未逃逸,她一进来,我就势抱去,却稍稍早了一些,只抱住了她的下半身子,她上半身还留在地面。

  赵燕非惊叫一声,持剑往地下刺来,我身在土中,挪闪自如,反而是她被我制住下半身,不尴不尬。我的脸正好在她臀部,狠狠咬下,赵燕非大声痛叫,我听到她清亮的娇音,才回过神来,自己咬的是一名女道士的屁股,不禁有股奇异难言的滋味。

  她不住挣扎,臀部在我脸上不停挨擦,她的臀部浑圆,娇软盈弹,微微带股女性气息,我忍不住张口又咬,这下却没怎幺用劲,咬到了她股缝软肉。赵燕非更加惊乱,几欲哭出声来,一边叫着:「淫贼!淫贼!」一边持剑不断刺入土中,都被我闪开。地面上只听见群道一片喝骂之声。

  忽听到师姐高声叫唤:「小心!」我的身侧一凉,接着热辣辣的一痛,被一名偷偷潜入土中的道士刺中,吃痛不过,跃出地面,与师姐又向崖顶逃去。群道随即追来。

  眼看就要到得崖顶,天上恰有一只凤尾鹰飞过,全真道士呼啸一声,凤尾鹰低空绕回,在道士的呼喝声中,竟向我们扑来,鹰身一近,羽翼遮天,激荡尘土,鹰爪筋勾尖利,抓人脸面。

  我喝道:「畜生!」。发掌迎击,掌力击中鹰身,如中败絮,「蓬」得一下,鹰身飞高,凤尾鹰受之坦然,浑若无事,又啄击而下,此时群道已离得越发近了。

  我心下焦躁,正自无策,忽然灵光一动,道:「师姐!跃上鹰背!」凤尾鹰离地面只有数丈,正是陆地腾飞术所能及。

  我腾身而起,向凤尾鹰扑去,刚搭到一点鹰翼,凤尾鹰受惊,飞离崖顶,我的身子淩空,下头云雾缥缈,不知有几千丈之高,只感觉头晕目眩,手心涔汗,耳中听到师姐不住惊唤。

  那赵燕非定是对我愤恨已极,手中长剑飞出,划一道光弧,向我激射而来,我本来吓得手脚发软,一急之下,手拽着鹰翼借力,翻身而上,落到鹰背,望见下头云开一隙,深不见底,冷飕飕一股凉意由后背而上,涔出一头冷汗。

  崖顶人声呼喝,师姐已被数道缠住,我把持鹰首,想要接引师姐,却收控不如心意,只在崖顶盘旋不已,师姐高声叫唤:「师弟!快走!」,发掌逼开一名道士,蓦地转身扑入一丛杂草,倏忽不见。群道在空处一阵乱刺,稍远处草丛一乱,一名道士道:「在那里了!」追了过去。

  我心中喜忧交集,既为师姐练成隐身术而高兴,又担心她未必